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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后，两人穿着崭新的鞋子从店里出来，旧鞋被放进包装袋里。经过垃圾桶，谢峥然随手将装着两人旧鞋的袋子丢了进去。

“喂，我的拖鞋！”莳莳惊叫。

“不要了，”谢峥然口吻清淡，“碍事。”

“碍什么事了？”

“我总觉得，每双鞋子都代表着走过的人生路。咱们的那两双鞋都太晦气了，不如丢了省事。”

如果那些悲伤的心事，也能像鞋子一样丢掉，该有多好。

莳莳忍不住低头看脚上的那双鹿皮靴。那是谢峥然送她的鞋子，她坚信会穿着这双鞋走向幸福。

-8-

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逛，这样悠闲的冬夜，谁都不想再回到那个貌合神离的家。

平安夜的气氛很浓，商铺里都放着圣诞树，上面缀满了闪亮的小礼物。莳莳在乡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些，一时看花了眼。直到他将她往身边一拉，才惊觉一辆车从身边驶过。

“看着点路啊，莳莳。”他的语气满是责怪。

就这样触摸到他的手，冰凉冰凉的。莳莳有些心疼，小心地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胳肢窝里：“这里暖和，你暖暖手。”

他愕然，抽回手摸了摸鼻子，说：“夏莳莳，你能像个女生吗？”

“我不就是女生吗？”

“我是说，要表现得像个女生。比如——”他将她的手拿起来放进自己口袋，“要这样取暖。”

他的口袋又大又暖和，热度包裹着手指，直烘得她心头也暖和起来。莳莳红了脸，不知所措地蜷了蜷手指。

就在这时，旁边忽然响起一声炸喝：“夏莳莳！”

那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，威力十足。

莳莳吓了一跳，随即看到许千山蹦到面前，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们：“你们竟然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谢峥然已经一掌劈在许千山的肩膀上，打断了他的话：“真巧啊，买个参考书都能碰见你。”

“这么晚了，书店都关门了！你们明明在压马路，我明天就要向老师举报……”

莳莳转移视线，看到路边有一家许家餐馆，顿时明白这是许千山家的产业。谢峥然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：“莳莳，我们今天就照顾照顾许千山的生意吧！”

许千山阻拦：“快打烊了。”

“是阿毛的同学吗？快进来，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。”一位中年妇女从里面迎出来。莳莳十分乖巧地喊了一声“阿姨”，然后挑了座位坐下。许千山咕哝了一句：“别以为你们这样就可以贿赂我，我明天就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大家。”

谢峥然立即对中年妇女说：“阿姨，许千山说要向老师举报我们。”

中年妇女立即暴怒，差点儿要将许千山千刀万剐：“你敢，你个臭小子！你敢跟你老师碎嘴试试看！老娘不劈了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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