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你好大的胆子！竟敢动手打我。”那小厮是常年近身服侍呼延云烈的人，时间久了边把自己当了半个主子。见卫凌没再伤他，便认为他是怕自己告状，愈发嚣张了起来，全然忘了方才的恐惧。

卫凌刚想叮嘱几句，这几日莫要做大动作，以防再次脱臼。就感觉背后一阵疾风袭来。

下意识侧身躲闪，却感觉那疾风猛然转向直击面门，还想躲闪，却在看清来人之后卸了力气。

呼延云烈一掌袭上卫凌的面门，将人扇倒在地，卫凌只感觉耳边嗡嗡直响，眼前有些模糊，左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，却在嘴角粘上一片粘腻。

卫凌有些恍惚地看向呼延云烈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做错了什么，但他立马双膝触地，恭敬地跪在自己主子面前，等待发落。

“我的人你也敢碰？”呼延云烈冷声呵斥道。

“我...属下知罪，请主子责罚。”卫凌本想辩解一句，却又觉得不必了。

主子说自己碰了他的人，那...那自己便...算不得他的人了。主子...怕是早已不信任他了吧？若非如此，也不会真的要他死了。

卫凌从地牢出来后整个人愈发消瘦，若却说之前即便惨淡，好歹眼中尚存光芒，而如今...

卫凌伤得起不来床的那几天也认真想过了，纵容他算不得聪明，也没有七窍玲珑的心思，丁点儿的思索的功夫也都花在呼延云烈身上。却也能想出，主子重重举动，余地丝毫不留，应当是厌恶自己之极了。

其实他这一生所求甚少，一求主子平安喜乐，二求主子得偿所愿。如今苟延残喘也只为做主子皇座下一粒微不足道的石子。主子如何看他、待他其实都不重要，只要主子留他一天，他便做主子身边最忠诚的狗。

如此，是与不是，又有什么好辩解的呢。

“责罚？”呼延云烈冷哼一声，“你也配让我罚？”

“月氏的暗卫出了你这等蛆虫当真丢尽了颜面。”

呼延云烈本是来书房与部下商议军事的，当年的暗卫营如今已并入亲卫军，由隆子云总管，又名“暗窗”。

“暗窗”领主炙影正在呼延云烈身侧，闻言撇了卫凌一眼，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
“护主杀敌的事没胆做，在这宫苑内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，呵，你好大的本事。”呼延云烈用脚尖勾起卫凌的下巴，“我虽答应了许明山保你不死，却有千千万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
卫凌垂眸，眼神晦漠无光，他不去看呼延云烈，仿佛看不见那说话之人、就能骗自己这杀人诛心的话，不是那人所说。

“我实在不愿看着你，如今便给你个选择的机会。”呼延云烈的靴子重重地拍了拍卫凌被扇肿的侧脸，粘上些新鲜的血液。

“要么你自请出宫，往后天高地远，莫要再让我看见你；要么滚去’暗窗’给我好好长点血性。”

呼延云烈话音刚落，卫凌便毫不犹豫道：“我去’暗窗’。”

16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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