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被割喉,一个身中十多刀,被砍了那么多刀还能反杀凶手也真厉害……年纪轻轻的……可惜了……”
“报警的人说他路过的时候,听那个疯子说要砍死他全家,像是寻仇的。”
“那个男孩是不是产科的家属?我之前看他给护士和病人发红包喜糖,大概是老婆孩子都在医院里。这么说也许是为了老婆孩子……”
为了老婆和刚刚出生的孩子呀。
众人顿时觉得合理了。
也觉得更悲惨了。
年轻的男人为了保护家人被砍了十多刀仍撑着和歹徒搏斗,而产房内的妻子和刚刚出生的孩子,眨眼就没了男人和父亲。
“也不知道男人的老婆孩子听没听见消息,知道了又是怎样的伤心。”
一个患者家属说着,侧头就看见了脸上苍白模样俊美不似真人的男人,和他怀抱中搂着的大哭的婴儿。
“哎你。”
大哥刚想说,你这个家长,孩子都哭成啥样了怎么还跑来看热闹。就见男人直愣愣的抱着孩子撞开他走到前面。
还没等大哥发火,男人突然加速,冲到了和医生交谈的、疑似受害人家属的老伯面前,声音像是从喉咙挤出的气音。
“小川呢?……程伯,小川呢?”
“你说话啊!!!”
骤然升高的吼声震的围观的人愣了愣。
春归仪没有理会他们,他已经注意不到他们了。
他看着程伯低头呜呜的哭,阿豪和高远也低着头抹眼泪,僵硬的听见医生犹豫地对他说:“您也是家属?抱歉,我们尽力了……患者送来抢救时人就没有生命迹象了,他伤得很重,所以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所以?
所以什么?
春归仪听不懂。
里面的人和他春归仪有什么关系吗?程伯也是春家的老人了,关键时候还带着阿豪几个过来看热闹开小差,真是没有分寸。
这必须要罚。
春归仪如此想。
耳朵响着电报失常一样的“嗡”声,血管里像淌入了冰碴,凝结成冰针,随着血ye流动刺向春归仪全身每一个地方,让他千疮百孔,痛不yu生,刀ko更像是有刀子插进去剜ro刮骨,让他恨不得倒在地上打滚惨叫。
但他站住了。
“…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。”沉默许久,春归仪木木地看着程伯他们,“热闹有什么好看的,我春家雇你们,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,去把泷川找回来。孩子总哭,他听不见吗!你们听不见吗!”
“呜。”
年迈的老人没忍住哽咽。
阿豪他们憋了憋,没憋住眼泪不停掉。
“我说了,去工作,去找人。”
“呜——”
“哭什么,去找人啊!都疯了吗!”
“先生,里面躺着的是小川少爷……呜……小川少爷……小川少爷没了……”阿豪说完再也受不了蹲在地上发出男人粗粝悲痛的哭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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