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，天还没亮，刘老大就蹲在舱门口抽闷烟。

燕辰则一切如常，睡得香，也起得早，在太阳升起前，他起床出了船舱。

途经刘老大身边时，被他叫住。

“燕主管，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？”刘老大像泄了气的皮球，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气定神闲。

“有么？我只知道你的酒量不行，醉了！”

燕辰若无其事地走到船舷边，深深呼吸着海水的气息，他要等到旭日东升之时，再上岸办事。

没过一会，一名年轻的水手递给他两个热乎乎的馒头，他接在手中吃起来。

吃完一个后，红彤彤的朝霞已经铺满海平面，海边的码头也笼罩在一层红霞雾色中。

他回舱夹起公事包，轻快下船。

在他的双脚刚落在船坞上的那一刻，岸边又是一阵骚动。

孙才彻夜未睡，一直守在船坞上的值班室里，见燕辰下了船，赶紧出迎。

只见他大手一挥，一众兄弟从乱糟糟的码头各处聚拢过来。

这些平日里码头上的牛鬼蛇神，今天个个穿得整齐，打扮得人模狗样的，强打起精神冲上船坞，夹道欢迎燕辰上岸。

燕辰嚼着馒头，看着他们如此招摇，脸色并不好看，冷眼寒光，扫得他们个个垂下了头，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孙才身上。

孙才满脸堆笑，见他看过来，立马招手，左右两名手下拎着皮箱走出队列。

待燕辰走近些，皮箱打开，里面装的全是整沓的百元大钞，红光闪闪。

燕辰被钱挡住了去路，只能继续冷眼瞪着孙才。

孙才挺着大肚子，壮着胆儿道：“穷乡僻壤，实在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，这点心意，请燕爷笑纳！”

“没兴趣！”燕辰继续啃着手中的馒头，直接无视。

他现在神一般的存在，自然不屑于收钱，撞开钱箱，大踏步离开船坞，沿着长长的栈桥，一路前行。

“都滚！都滚！”孙才一顿乱轰，丢下手下，自己一个人追了上去。

“燕爷，您是要前往北方公司吧，我路熟，给您带路，保准畅通无阻。”

此话正合燕辰心意，他看到前面有一辆擦得锃亮的路虎，便迈步走去。

孙才冲到前面，将司机赶下来，自己亲自驾车，送燕辰赶往北方集团矿都分公司。

码头外，一长排装着矿石的大货车早早就被拦在路边，当孙才车经过时，拦路的人赶紧清开路障放行。

孙才趁机邀功道：“这些都是别家的货，一律停止入场，只等北方集团的货赶到，所有工人加班作业，保证最快速度上船，我们正好去给朱总赔个不是，把那些调走的船再请回码头。”

燕辰微微点头，让孙才心花怒放。

……

矿都城区不大，整座城像蒙了一层黑雾似的，阴阴沉沉，令人感到压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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