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莳莳迎上去：“怎么样？”

夏暮雪看了她一眼，目光里透着绝望。她什么也没有说，给莳莳看了自己的手机相册。只一眼，莳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。

相册里有几张照片，可以看出那是他们刚入场时拍摄的。

爸爸和一名年轻女子在找座位。女子很漂亮很有气质，长黑直发垂在肩头，那张脸也并不陌生——正是Ann。

莳莳无言地看着夏暮雪，夏暮雪默默地将手机收了起来。

许久夏暮雪才说：“真脏啊。”

-6-

莳莳和夏暮雪回到家后两个小时，爸爸才回来。

岳晞容帮他拿包：“你们单位真是忙起来不要家，整天加班。小雪，把榨汁机刷一刷，我去榨杯果汁。”

夏暮雪面无表情地站起来，却在清洗的时候，发出了刺耳的一声响。莳莳跑过去，发现榨汁杯被生生掰烂了。

“哎呀，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？”岳晞容埋怨。

莳莳收拾残局：“姐姐是太用力了，要不用其他杯子代替吧。”

“也只有这样了。”

夏暮雪只是站在旁边冷笑，忽然说：“这世界真奇怪，什么都可以代替掉。”

莳莳吓得心脏狂跳，赶紧殷勤地找杯子清洗，借口自己有作业不会写，将岳晞容拉到一边。

还好，没有人听出夏暮雪话中的深意。

岳晞容给丈夫榨了一杯苹果汁，然后嘱咐两个女儿写完作业快睡觉。莳莳忍不住打量着忙着伺候丈夫洗漱的岳晞容。年过四十的家庭妇女，保养得十分得益，口里说的却是生活琐事和邻里八卦。从内到外地看，她依旧美貌，却已经没有Ann那种诱人的风采。

那种风采，叫作年轻。

听说岳晞容当年也是风靡校园的一枝花，婚后安心地在家相夫教子，藏起了自己所有的芬芳。

女人被爱情冲昏了头，自以为爱情会天长地久。其实，男人柔情的保质期，跟女人们的花期一样长。

岳晞容的花期，已经到了尽头。

临睡前，夏暮雪敲响了莳莳的门。

“我说我的，你干吗替我打圆场？”夏暮雪不满地问。

是那句“什么都可以代替掉”吧。莳莳想了想说：“我怕大家尴尬。”

“真奇怪，做错事的人都没有尴尬，我们倒是感到不好意思了。”

莳莳挠了挠后脑勺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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