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长云一动不动，就这样铮铮望着那三具尸体，耳边似乎还有小少女和小少年脆生生的声音。

“玄野哥哥，你来啦？”

“玄野哥哥，你看看我今天写的字，好不好看？”

“玄野哥哥……”

……

如此活泼可爱的人，转眼就变得支离破碎，萧长云喉咙紧得发疼，目光不错须臾，慢慢踏出了一步。

两步、三步……

最终她狂奔到了乔贝贝的身边，小家伙凹陷的脑袋已经看不出原型，连眼珠子都从中掉落了出来，只有一双空洞洞的眼眶，无声控诉着什么。

萧长云两辈子，见过无数生死，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，但现在，她的心里泛起了密密细细的疼痛，抚不平，抹不去。

她轻轻将乔贝贝抱了起来，又看了看被乔贝贝保护着的五皇子……

他面容周正，但脖子和身体，仅仅只有一点可怜的血肉相连着。

泥土和鲜血，染上了他浓密的长发，少年精致的容颜，如同一尊蜡像般，毫无生机。

萧长云梗着脖子，用指尖替他阖上眼睑，又小心翼翼将乔贝贝放在五皇子的身边，随即起身替樊老头整理了遗容，深深对着三人鞠躬，低低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对不起，都是她的自私，想给五皇子一个“家”，结果连累了乔贝贝和樊老头，她是害死他们的帮凶。

良久，慢慢直起身躯，萧长云哑声道：“留两个人下来，其他人跟我走。”

夜军一愣，本能道：“回皇宫复命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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